2012年10月31日 星期三

有一次,我問了一位四十來歲,曾在德國研修藏地宗教文化十餘二十年,
回台灣教授「西藏宗教文化」,在課堂上講授藏傳佛教歷史發展等等的老師----
 「佛教對您個人而言,是一個修行的依本,還是是一個研究呢?」
他含含糊糊,的說:一半一半吧。這個答案使我非常驚惶。
我以為一個人將一門文化或宗教當作一生的研究,必是完全信服且奉為圭臬,才會有信心和毅力在孤單難熬的路上走下去。

今天政澤向我試講了一遍他要簡報的學術文章。那篇經濟學文章的題目是「儒學對東亞經濟發展的影響」,要闡述的重點有三 --- 一、自有科舉以來,東亞知識分子就習慣鑽研文本,寫八股文,這種習於效仿典範的習慣(姑且不論是否有掌握到其精隨),造成優於代工外銷的特色。 二、因為儒家重視家庭價值和人倫關係,所以東方人為家庭及未來儲蓄很多。 三、儒家對東亞的影響在我們處於依隨者的時候,對我們的經濟發展是有幫助的;但在我們要在經濟體裡作為一個引領者和創造者時,則造成障礙。 

我不懂為什麼要寫這篇文章。
雖然從學術文章的角度來看,他用科學的文法把所要交代的想法闡述得很清楚,這是一篇好文章。但一個一生致力於以研究經濟為業的學者,能滿足心安於寫一篇好文章嗎?

這些想法,若對儒學的傳承脈絡稍微有些了解,
就知道儒學到後來已被統治者當作箝制人民的工具,其中內含幾以脫離孔子的精神和原意。一個工具被如此利用,當然就會產生如是--善於仿效而缺乏創造力的結果。簡單的因果關係,並不難以理解。
報告完後,兩位教授討論著如何包裝此篇論文,使能登上歐美較重要的經濟學期刊;因為西方的主流經濟學者,對於「文化對經濟」的影響很陌生也不重視。我覺得兩件事都很荒謬。 

我大一的時候就很想問黃俊傑教授和林以正教授一些問題,但考量那時他們在團體的學習仍不很穩定,所以未開口。

 我不知道為什麼,他們可以在學習佛法之後,假設他們有深入到某個程度,體驗過那種一望無垠無可限量的廣闊。不論是儒學文本的研究或是社會心理學人際之間的關係...    為什麼他們可以繼續那些研究呢?他們不會對自己相較之下明顯狹隘的見解感到很困惑不安嗎?他們不會擔心投入這麼多時間做這些研究到底對自己、對人類有甚麼意義和價值嗎?     ??? 

一生的時間哪,到底要成就甚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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